貴方を知り尽くすことが譬え/
可能だろうが不可能だろうが/
満たされる日が来る筈もない/
身体が生きている限り/
側に置いていて

小屋 01

小屋 01




1


拖着行李箱踏出机场,零度的空气直窜入闷了十多小时的身体,倒也不觉得冷。虽说奢侈地买了商务客位,在万尺高空待大半天,百无聊赖之馀拥有大长腿的中岛裕翔更是坐得腰疼腿疼。山田凉介深呼吸一口极冷的异国空气,与身旁舒展手脚的中岛相视一笑,说,走吧。


看了看手机,下午一时十二分,芬兰的天已经没多少阳光。是不是欧洲的街灯都会长得比日本的高呢。街灯下仰头看雪的中岛感觉变成小小一只。为数不多的车辆为宽阔的街道多加一点亮光,照落两个行李箱走过并列的轨迹,软绵绵的雪不着痕迹地盖上他们的足印。赫尔辛基机场与火车站大约七八分钟车程,用不灵光的英文跟看起来腼腆害羞的年轻司机打了声招呼,中岛帮忙把行李塞到车厢后座。


“芬兰的计程车钱真不是开玩笑,”山田脱下一隻手套把零钱丢回变薄的钱包拉上拉链,盯着中岛:”还好没听你的只买了商务机位。要是买头等我这半年都白忙了⋯⋯”


还没唸完的人被中岛扯进了鬆软的怀抱,头顶传来yama yama我们要坐火车啦好紧张好紧张。山田点了点头缩在他白色的羽绒服裡傻笑,两个搂在一起的拥肿团子兴奋地摇摆。花了好一段时间去研究火车票还是没成功,对完全脱离日常认知的芬兰火车路线图富浓厚兴趣,中岛举起相机咔嚓咔嚓地拍了好几张。


“这个路线图其实设计得很简单好看,但为什麽我一点也看不懂?”


山田耸耸肩,表示光看到一堆英文已经头痛了,这个图恐怕圭人也看不懂吧。车站时钟指向二时,手机软件说二时二十分就有一班他们要坐的火车,围着售票机急得焦头烂额的两人好想吃一口多啦A梦的翻译年糕。就在山田凉介抱头用略低俗的日语大叫畜生我们究竟要买哪条线时,一个灰褐色鬍子绿眼的男人走来,有点紧张地向他们打招呼。


“Hello. Do you need any help?”


“他说啥?”


“哦!”突然双眼发光的中岛热烈地抓住男子双手大叫:”Yes! Yes!”


扭头向山田补充一句他一定是问我们要不要帮忙。男人被高过自己的亚洲男子吓了一跳,然后哈哈大笑说你们要去哪裡,看我能不能帮上忙。基本上只有where跟go字听得懂,可是人在陌生环境警觉性让山田凉介的脑子转快很多,用手机亮了地名出来一股作气向陌生人飙出一句英文:”I want go Tampere!”


诶不对啊好像要加上to字,脑袋晕乎乎的山田此时挂上了人气爱豆笑容,满意地看到绿眼男子心情愉快大为受落,鬆一口气这十多年功力没白费英语什麽的由它去吧。先不说站在旁边少女式掩嘴赞叹的中岛,山田在一连串英语说明中稍稍神游一下。其实不害羞的话说英语也好像可以,老了也许找个欧洲小镇住吧,跟他。


握着两张火车票朝好心男子大力挥手,下午二时十九分,中岛裕翔和山田凉介成功登上开往芬兰南部小镇Tampere的火车。把票根塞到自己手裡丢下一句啊急死了便小跑步去洗手间的山田看起来好可爱。中岛的目光流连在坐椅前一红一蓝的行李箱和手中26A和26B的票之间,感觉车厢的暖气称心惬意。他举起相机拍下手裡两张小纸片,以堆着白雪的月台做背景。



2


在飞机上睡了太多的二人还是在北欧漫天飞舞的雪国风景,和一晃一晃车厢的化学作用下,头靠头地睡过去了。山田凉介依稀记得睡着前,靠在窗边双眼贪婪地想记住每一棵呼啸而过的松树甚至梢上霜雪的形状。这些风景来了又走,下一秒又再映入眼帘。若果可以,他想全部记住并且分办出它们每个独特美丽的身影。


盖住大腿的毛毡上,中岛裕翔暖得惊人的手心热度隔了几层布料传来,把目光从窗外风景收回,对上有长长睫毛的眼睛一眨。




“睡一会?”



开口的人的声音倒是满满的睡意。



山田把头靠在对方高度刚好的肩头。


“嗯。”



3


下午五时的Tampere已是一片深蓝。在车站拖着行李多换了一点现金,叫山田原地等一下的中岛在十分钟后拿着热腾腾的炸鸡和咖啡走回来。呷了口特意为自己加了很多牛奶的热咖啡,全身的血液好像重新流动起来,连带坐到发酸的小腿都变柔软了。咬着炸鸡的中岛满意地看着低头默默喝咖啡的脸颊红通通地鼓起,感叹一下好可爱把一块炸鸡叉到山田滋润好看的嘴前。乖巧地张口然后眼晴笑到弯成一条线,塞了满嘴炸鸡的山田抬头看着中岛全心全意赞赏:“好好次。”


中岛看过好多不同表情的山田。其中一个最令中岛心动的表情是每次他喂山田吃了好吃的,那张纯粹幸福的脸他好想一直守护。中岛也叉了块微辣的炸鸡送到自己肚子,幸福的味道是一点点的辛辣,和嘴角泛着的油光。


胃部暖和起来,心情大好的两人打闹着走到附近的出租汽车公司,在山田勇气十足的英语表现和中岛的天使笑容下,成功取了预先订好的车,是部天蓝色的四人座。中岛愉快地一抛手中的车匙,揽住山田的肩走向属于他俩的小小天空。


“要开了哦?”看着有点笨拙的保暖手套放在车门把手上,中岛兴奋地朝山田眨眨眼。


“好。”笑得甜成一团蜜馅。


坐上车的感觉和在日本时并无分别,笑着中岛实在过分兴奋了好蠢的语气溢了满满的宠溺。汽车公司预先开了暖气,山田脱下羽绒服放到后座,腿上盖着他的大围巾,前面放着刚刚买还温的咖啡,一如许多个拍完剧的寒冷冬夜。慵慵懒懒地看着中岛调倒后镜的侧脸,方向盘在左的芬兰,看不到他嘴角的伤痕,却在那人伸手拨了一下总是右边较长的前髮时,看到一颗星在指间闪烁,美丽得像他眼下的泪痣,或许就像山田看的纯情少女漫裡的男主角,举手投足都带了无比温柔的光茫。


胡乱扭开了车内的收音机,发音纠结的芬兰语广播成了一直路驾驶的最佳消遣。其实一点也不好笑的,只是山田以极大声量气势十足地模彷芬兰电台主持人一串音节奇怪听起来像生气的句子时,中岛笑到上气不接下气,还不小心打到方向盘的响号。


车子走了快四十分钟,山田抱着膝整个人缩在副驾上,放空看着驾驶座那边的风景。可能窗外的景色看起来都差不多,都是杉木,松树,雪,小房,杉木,松树,雪,山田看着看着就觉得自己正在奇特的梦境穿梭。信号接收不良的收音机断续传来老女人沙哑的歌声,用不明白的语言唱着故事,没喝光的牛奶咖啡香气在暖气中浮动。中岛的侧脸一如既往地好看。睏到睡过去前山田都在想,嗯,好看到不行。他是哪国的妖精,还是天使?



4


手机屏幕上显示左转驶进小路后两分钟便到达目的地。双手扭着方向盘,松木篱笆后方可爱的屋顶映入眼帘。中岛停好车,扭头望着窗外像披一层糖霜的黄色小屋。北欧这些看起来特别温暖的小房子真的好可爱。


中岛轻手轻脚地替仍在熟睡的山田解了安全带,用戴着手套的手捧住睡得酣甜的脸。迷迷糊糊地感到中岛的脸贴得好近好近,山田问了声到了麽,声音软糯。噢,他不想从温暖梦幻的白色梦境醒来。那双大手像揉麵团似地一直想揉醒他,山田不满地皱了皱眉,想着脸越来越大都是因为中岛裕翔。然后一个吻落到鼻尖。


“yama。”


“到了。”


山田睁大眼睛看见天使裕翔灿烂地笑。


“我们的家。”


一栋黄色小木屋,披着白雪,门前有橘光的灯,出现在眼前。



tbc.


-


一直没写过长文,总是找不对时机挑战。

而此刻我真的在芬兰南部Tampere,这个白茫茫一片的小镇,因为驻留计划,住进了披着糖霜的黄色小屋,门外停了天蓝的车。想写是一来希望记下这儿的点滴,我感觉自己的人生没多少机会能住在一月的北欧;所以文字裡大部分都是亲身体验,想让笔下的岛凉也能经历同样的温暖。
二来坐在小屋温暖的厨房裡时,彷彿能看见岛凉料理进餐的温馨身影,脑洞便源源不绝,不写不行。


设定大概是2019年的一月吧,私心希望在文字裡让他们放上一个月的假,唔,两星期也好。
然后想每写一篇都配张在这儿拍的照片。


这个地方太美好了,美得老是心裡有一块变得柔软非常。烦恼痛苦什麽的,在雪地和森林之下都能接纳然后化零。送给亲爱的太太们和yamayuto。

晚安。(这边是凌晨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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